第五章 我是个警察

明晃晃的灯光，四周朦朦胧胧的，天国一样，好像还在那个长长的香甜的梦里，真不愿醒来啊。

这床好舒服，软软的，有男气。

身体，有点难受，咦，还是光着身子吗？

浮出一张男的脸，硬硬的，像在生气，又有点面熟。

“酷老公，你还是要我啦，啊～～～”醉无所谓地把露的玉臂从被子里伸出来，打了一个长得夸张的呵欠，然后轻揉着痛得欲裂的太阳，还不忘抛一个媚眼对面前板着面孔的男。

“放。醒来了？醒来了就赶快起来，赶快走，我可是一宿没睡。”

“对孩子怎么这么粗鲁呀，老公，脱我衣服的时候你怎么……”

“闭嘴，越说越不像话，搞清楚罗，第一，我是警察；第二，你喝醉了，是我收容了你，没动过你一根指。”

周文没好气地冲到洗浴间，将一把脏臭的衣物扔到床前，“看看，你的衣服，没的弄坏了我的床。”

醉方从混沌中彻底清醒过来，也忆起了酒醉前一些依稀片断，没错，好像是那帮灌醉她的家伙在扯她的衣服，然后，眼前这个叫“警察”的男出现了…

醉表呆滞了，慢慢将手臂收回来，忽然扯过被子蒙住脸，整个身子卷成一团，呜呜哭了起来。

周文其实心中充满了怜悯。

昨晚他矛盾好久，虽然他从不与烟花子接触，也从心底看不起这些卖笑为生的，但真的面对这个潦倒街随身可能遭到不测的弱子时，他不忍心，也做不出不负责任地抽身而去的事，最终脱下外衣包着她打的回了宿舍，一路上七上八下，只怕熟撞见。

回来望着陷昏睡的她再一次犹豫了，周围没有认识的邻居，更不好叫别的同事帮忙，只好咬咬牙脱掉她身上的残衣碎片，打一盆温水洗去脸上搞得七八糟的脂和前胸的秽物。

铅华去尽后，他禁不住一呆，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稚气未脱的清秀面孔，长长的睫毛搭拉着，呼吸悠长，睡相甜美，也许在作好梦，嘴角弯起一个微笑，如堕凡间的天使惹怜，只有那修饰过的细长的纹眉才隐约见着风尘，而那一颦一笑，完全还像个天真的孩子啊。

周文忽然心中一酸，想起了过早夭折的妹妹，如果活到今天，年龄正好相仿，命运真是残酷，同样的花季少，一个魂归天国，一个沦落风尘。

他的目光越来越温和了，就是在擦少的身体时也不再有任何遐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