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六 第五十一章 与妻之书

做几天的讲学及流，我答应了，这样我就有时间将这封信发给你，并且给你时间考虑。请原谅我采用写信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，这可能有点拖拖拉拉，不直截了当。但是，你现在带着孩子，总不上网，而且我也不喜欢用电子邮件谈这样的事；如果要我跟你面对面地谈这些，或者在电话里来谈，我真是不知如何开。

王丽，我还能拥有你、拥有岚岚吗？我等待你的答复。

建国字又：写完这封信之后，我觉得一下子轻松了，不管结局怎样，话总算说出来了，不用藏在心里。我想，这件事解决后，对我、对你还有一鸣而言都有好处，我们大家都会轻松。

现在已经十点多了，我突然很想去外面那个西湖边走走，我此刻轻松的心，一定能让我体会到跟前几天不一样的西湖美景吧？至少，肯定跟当年朱自清在荷塘边的心不一样了。

我能遥想到你和岚岚甜美的睡容，晚安，我的两个宝贝。

建国字又是了，这就是李建国夜里独自一离开宾馆，到湖边去的原因，这也就是他最终遭遇袭击而且至今躺在医院的原因。

应该怪谁？凶手当然罪不可恕，但是张一鸣自己呢？应该承担多少责任？难怪师姐如此心痛，如此自责。

张一鸣看完信，脸上没有任何表。他将信放在身边的茶几上，站了起来，只对姚静说了一句：“你们都在这里陪着师姐，我去医院了。”

七月的夜晚，暖风熏熏，北京的街霓虹闪烁，车水马龙，景象热闹。李建国一定很喜欢朱自清，很喜欢《荷塘月色》张一鸣此刻也想起了《荷塘月色》中的一句话：热闹是他们的，我什么也没有。

是的，此时此刻，张一鸣的心中什么也没有。没有兴高采烈，那是当然的；没有怡然自得，那也是当然的，甚至，此刻应该有的悲伤，他似乎也没有。

张一鸣就这样平静地开着车，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，一点也不焦躁。他耐心地避让穿马路的行，耐心地等待红灯，耐心地在拥堵的道路上走走停停。

一路上，张一鸣回想着记忆中李建国的点点滴滴：他受伤那次，李建国去家里看他；他和李建国一起等在产房外面；以及，岚岚满月那天的形。李建国早就知道了一切，可他对张一鸣，仍一如既往地怀着兄长般的关怀；明明是张一鸣做了错事，可他还在信中自责……

张一鸣怎么也想不通，李建国做错了什么，为什么会是他遭遇到这样的不幸。于国，李建国可称栋梁之材；于家，李建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