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

你们到了甘肃可别笑话，俺那地儿穷，没啥水，就一条黄河；没啥路，就一条丝绸之路；没啥书，就一本《读者》；没啥吃的，就一碗牛面；没啥古迹，就一处莫高窟；没啥科技，就一座东风航天城和一台重粒子加速器；没啥看的，就丝路花雨加大梦敦煌；没啥宝贝，就一匹铜奔马和一棵摇钱树；没啥资源，就有点有色金属；没啥大官，就出了个总书记和总理；历史不太长，就从伏羲娲算起吧……”

曾荃见他说得有趣，脸色也润朗起来：“你这么一说，咱们就在甘肃多转悠几天。信义，你老夫老母还在兰州吧，把地址写给耿虎，我们路过有空专门代你看望一下两老。”

说话间，瞿彦突然拿出一个笔记本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儿。她翻看一通后问我说：“听说西藏东部的苯教徒有给下蛊的习惯，到了林芝一带是不是不能随便吃喝家的食物呀？”

我知道这些莫须有的诡异的传闻反而会增添旅途的吸引力，便趁机吓唬她说：“这个秘密你也知道了呀，家那叫借运，如果自己倒霉时会把客骗到家里，在食物或者水中下毒，把客的好运气转移到自己身上来。中毒反应不会当场呈现，也许会拖到很久以后呢。如果客是美，还能将美貌移花接木，所以你要是哪天变丑了，一定是中了下的蛊。

瞿彦似信非信，耿虎倒是在一侧触类旁通，言说：“我看杨兄说的下蛊的华弛就有，要不是姓余的小子出卖，我们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……”

“耿虎，我一再跟你说世事有成必有败，为有兴必有衰。华弛的这一劫早晚会发生，早些倒还不至于全军覆没。老早茅大师就提醒过我，愚者暗于成事，智者见于未萌。只是我们太急于求成，现在收缩战线，韬光养晦是为了来捏紧拳猛然出击。中国市场给我们的机会不会只有一次，要知道，这是一个国家积攒了几辈子力量托起来的大牛市……”

曾荃或许是酒助谈兴，习惯地开始滔滔宏论。只是我被酒弄得昏昏沉沉，好多浓缩生华的章句都当成耳边风一掠而过。

夜色阑珊，席尽散，曾荃和瞿彦并肩站在大院门也我们依依惜别，俞悦特意跟瞿彦拥抱一通，再拍拍曾荃的手臂祝福一路平安。

回城路上，俞悦说我饮酒过量，且脚上又添新伤，把我赶到副驾驶席上，自己亲自驾车。秦秦已经在后座上酣然眠，我恍然间听见俞悦跟我唠叨：“我还真担心今天会是离别的伤感悲，还好大家都算开心。”

我大脑几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