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

“……我在宁都，徐阿姨派通知了我。”柳静莺抽噎着说道：“我爹爹，我爹爹死得好惨……”

此刻两已经离开沈府，正在城外的山林中漫步，隔着茂密的树叶，隐隐传来流音溪的水流声。林间绿如茵，点缀着无数不知名的小花。

“死不能复生。静莺妹妹，不要难过了。”

柳静莺啜泣片刻，小声道：“龙哥哥，你好狠的心……”

龙朔心一悬，难道她知道了？

“…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们？你一点都不想我…我…爹爹吗？”

当然想，每天夜里我都会梦到他呢，但龙朔听出来她原本说的是自己。他在男之间周旋多年，静莺那点幽怨的心事，他早已心下了然。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回报她呢？

“练剑。没有时间……”

“你不声不响就走了，我整整哭了一个月呢。我要到九华找你，爹爹说你习武太忙，不让我打扰龙哥哥……”柳静莺一边委屈地说着，一边象小时候那样，把泪水抹在龙朔衣袖上。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爹爹说你年底就会回来，我等啊等啊，一直等了十年……”柳静莺眼泪愈发汹涌，“龙哥哥，你是不是讨厌我了？”

贴在臂上的玉颊花瓣般娇，轻拂的发丝间传来处子的淡淡幽香，龙朔双手一颤，低声说道：“没有。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……”无论柳鸣歧如何待他，静莺始终是无辜的。

柳静莺却误会了他说的妹妹，以为他是立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，不由得芳心如沸，伏在龙朔肩喜极而泣。父亲一死，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。料理了后事，她立刻赶到九华山，寻找那个在心底萦绕多年的男子。她怕他娶了妻，怕他忘了自己，怕他变成一个冰冷的陌生……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，自从丧父后就无法安定的芳心，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停驻的港湾。她尽恸哭着，将自己十年来的委屈、心酸和思念，都洒落在龙哥哥温暖的肩膀上。

龙朔僵硬的身体直挺挺立着，眼睛远远望着密林处，两手张在身侧，不敢搂抱，甚至不敢触摸这个纯洁的处子。

柳静莺伏在龙朔肩，低声说道：“龙哥哥，今天能见到你，静莺真的好高兴……”

少似水的柔使龙朔心弦激颤，无论心灵和体被如何改变，在他内心处，仍在渴望着正常的感。他想象一个正常那样娶妻生子，与心的在花前月下流连徘徊。然而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那种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