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待李子成熟时】(44-45)

妈妈一个难以承受。二来，我和妈妈早已不是单纯的母子和亲关系，这层模糊的感足以让我成为值得倾诉的对象。

妈妈缓缓开，声音中带着苦涩，“你柳姨......已经生了。”

柳姨是谁？

我才意识到就是那个小三。比起妈妈为什么这样称呼她，我更先注意到后面的内容。

也不怪妈妈会如此难过，自己的丈夫在外边生了孩子，至于妈妈如何得到消息的，不用猜都知道，就是所谓柳姨专门发来的炫耀和攻击。

原因很简单，妈妈一向都不会手爸爸公司的事务，这样的信任最终导致信息闭塞。而且就算知道这件事的员工，又怎么敢越过老板打小报告。

“妈，她算什么柳姨。”我愤愤地说，“这个恬不知耻就算了，心肠还恶毒。爸也是色欲熏心，不知悔改。您能容忍一次两次，还能忍一辈子吗？您的宽宏大量，只会让别得寸进尺，蹬鼻子上脸，早该给这个一点颜色瞧瞧了。”

本来在我的预想中，妈妈越是忍耐，一颗心就会离爸爸越远，感总会有消耗殆尽的一天。如果去闹事的话，反而可能让爸爸投鼠忌器，不得不回归家庭。即便是虚假意，也难免妈妈会为了我和姐姐，埋起过子。

这是我不愿看到的局面。但眼见妈妈受了委屈，被欺负到上，心里那点小九九不知道跑去了哪里，只想着怎么报复小三，为妈妈出一恶气。

妈妈说道：“不用你心，妈妈自有分寸。古语有一句话说：心似水，说的就是心思变。见异思迁、喜新厌旧不过之本，没什么好苛责的。

今天喜欢这个，明天喜欢那个，说不定后天又喜欢这个了。只是这水来来回回变了这么多次，还是原来的水吗？”

听着妈妈轻飘飘的话语，我唯有默然。妈妈对待感的态度近乎严苛，即使明知道爸爸的背叛，也不会自自弃，寻找借出轨。

正因为如此，妈妈同样会用这种标准去要求自己的另一半。而刚刚的话，并非是说妈妈对爸爸的失望，直到今天才出现。

恰恰相反，当失望还在心里积攒，说明仍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。所以当失望说出的那一刻，并不是为了表达失望透顶，而是内心彻底失去了希望。

分娩，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，妈妈死心了。

这本是我期待的局面，比想象中来的更早，我应该高兴的。不知为何，心却仿佛被了一把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