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墟（06-10）

不能像看过的故事里，像那些拥有兄长护的小姑娘一样，说上那么一句。

我要找个像哥哥一样的男朋友。

她没有那样的资格。

自被他们丢弃的那一天起，她就失去了那样的资格。

沈之越把她送到楼下，站在外面的梧桐树下，看着她进门。

在她推开门的瞬间，公共厨房的感应灯亮了起来，他一眼瞥见了里面的形。

“思予。”他出声叫住她。

程思予回过去，看见沈之越双手在兜里，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。

“哥哥怎么了？”

沈之越凝眸望她，“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。”

程思予笑了，“我找你不是为了要钱的。”

她的声音停滞了一下，又说道:“专访的事，哥哥也不用为难，不行也没关系的。”

沈之越皱了皱眉，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。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皮，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
“回去好好睡一觉。”

程思予的心似是欢快了许多，勾起唇角，“哥哥也是，好好睡一觉。”

她浸着笑意的声音随着夜风，轻拂入耳。

如蒲公英种子在他的心腔弥漫散开，细小的绒毛轻轻坠落，撩拨着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。

沈之越根本没法睡个好觉，那个夜晚他难得失眠了，想起了许多事。

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，香烟的灰烬铺满了整个烟缸。

他住的地方其实离程思予不远，她住在大安宁路校区的西门，而他住在东门。

仅仅一个校园之隔，是城市的两个极端。

程思予住的那一片是破旧的老城区，居民一直在翘首期盼更大利益的拆迁方案。

而他住的那边高楼林立，繁华热闹，宽敞的街道之上车流不息，灯火辉煌。

一大早，他就给冉娜打了个电话。

“杂志社的那个专访，时间和细节方面，你好好确定一下。”

冉娜仍在睡梦之中，推开横在熊前的男手臂，赶紧打起坐起来。

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，“是联系程小姐那边吗？”

毕竟，那边不是第一次联络他们了。

“是的，程思予。”

沈之越挂了电话，走到宽阔明亮的落地窗旁，正好对着东边。

窗外的远处是两栋前后不一高楼，缝隙之间正好投来一束耀眼的阳光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