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闹好几天了。

而那堆山似的纸钱，好像有了魂儿，在她被带走后竟然越烧越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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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校的一个多月里，最无聊的应该是崔教授了。他的教学工作已经被校长给停掉了，不用上网课，于是他就每天在教职工宿舍里，弹吉他，剩下的时间便是听听歌，读读黑格尔，读读尼采，子也就一天天地这样过去了。消极怠事不是崔教授的处事原则，但在这种环境下，如何有为得起来呢？正好有封校的这段时间，可以用来回忆，回忆他那五十余年充满后悔，错误和破碎梦想的生。他曾经以为没有理想的是痛苦的，但现在觉得，有了理想却无法实现的更加地悲哀，就好像是一只野猫被关在了铁笼子里。

在无数的回忆里，他总是免不了想起自己和初恋友一起蜷缩在沙发上看《黄色潜水艇》。那段好像就在昨天却又恍如隔世的回忆，就好像摩挲了十几年的油光瓦亮的核桃，时不时地便从脑子的某个角落翻出来，摩挲反刍，好像是在给流逝的青春开追悼会。她把靠在他的肩膀上，天真地问他为什么约翰列侬会被暗杀。他闻着她发里的香味，感受着她的体温，于是欲望和理智变得模糊，满天繁星开始颤抖。那时候他们二十出，拥有让老一辈嫉妒的资本，也拥有让晚辈们可叹而不可及的知识储备与世界观，眼前是大把的岁月可供挥霍。那个孩一直来崔老师的乐队，听他们演出，感受到纯真的力量和直击灵魂的欢乐，那种欢乐好像白茫茫的大雪，一听便可以压盖世界上所有的肮脏，推开窗门，尽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。但那欢乐之雪下的忧伤从未离去，一直在等雪化的那一天，重新回归行的思绪。她当时把这番话告诉崔本的时候，后者只是微微一笑，

“我没想到你会觉得我们的音乐像下雪。雪太绵柔，我不喜欢。”

“那你觉得你们的音乐是什么物事？”

“我觉得是海。”

“海？”

“是啊，包容万物，深沉有力，可以一扫所有的肮脏，也可以抚慰低沉的心灵。孤独着咆哮，清澈着浑浊。”

“看你说的，简直就是一个诗。”

“你不觉得，摇滚乐本身就很尼采么？”

“嗯，你这么说，确实。但我还是更喜欢雪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雪很温柔啊，简直不是间的阿堵物。”

“嗯，你这么说，也有道理。”

但雪和海总是不能共存的。后来他们分手了，一个走向